第063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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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63
“陸蕭？這裏是哪裏？我在哪？”
錢進燁迷迷糊糊醒過來, 陸蕭望了他一眼。把他抱住，不叫他倒在地上。
“哥哥，我們方才卷入了一場紙人的游戲, 現在已經好了, 沒事的, 都過去了。”
瞳孔逐漸聚焦, 突然反應過來，拉住陸蕭的手。檢查陸蕭身上有沒有傷痕，或者說，是不是冒牌貨。
陸蕭輕輕的推開錢進燁的手，他這樣熾熱的眼神，還真叫陸蕭有點把持不住了。
“好了哥哥, 是我是我。我們覆盤一下怎麽個事。”
兩個人都是驚魂未定，才從那把可怕的游戲裏出來, 現在靠的很近, 互相汲取著溫暖和安慰。
首先開口的是錢進燁。
“你應該猜到了，我是九號，一桿槍。我能猜到二號是刺客，沒多想就帶走他了。就算他不是, 我也要帶走他。”
“後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死了一回一樣, 什麽印象都沒有。”
原來如此。出局以後, 靈魂會別囚禁, 導致錢進燁覺得好像是死去了一般, 實際上只是他沒有了知覺。
現在陸蕭把游戲撕碎, 就可以把他們都帶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他騙我, 我也是刺客。”
“什麽！你怎麽會是刺客，我要是沒猜錯, 你應該是國師才對。”
陸蕭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國師，錢進燁沒有猜錯。錯的是那個紙人，把陸蕭想的太好騙了，其實陸蕭早就想明白。
這個游戲裏，其實有十個人，不存在什麽主持人。而什麽輪流發言，放逐，也許都不是規則，都是他杜撰出來的罷了。
這個游戲只有一個玩法，就是把所有不是一個陣營的敵人殺死。或者把他們放逐，直到全場只剩下自己人，方可得到勝利。
其中有多少游戲規則是真的陸蕭也不知道，不過錢進燁一個人發言兩次，就叫陸蕭找到了破綻。
正常的游戲，不遵守游戲規則的人，都應該收到懲罰。這是必須的，不然對於其他人來說，是極為不公平的。
而這個游戲裏，主持人只是有點不悅，並沒有處罰不遵守規則的錢進燁。這個錢進燁也是陸蕭認識的錢進燁，並不是紙人錢進燁。
作為紙人陸蕭，完全沒有必要去偏袒他，那是為什麽呢？因為規則裏，他原則上是不能幹涉錢進燁這樣的行為的。
從一開始，就是自由討論。
“原來如此，他利用了規則。所以呢？你是怎麽從他手裏逃出來的。據我所知，當時他已經逼你做出抉擇了吧。”
陸蕭頷首，確實，那個紙人咄咄逼人的樣子陸蕭還記得。他那麽著急，就是怕陸蕭看出問題來。
“是的，他逼的很緊。不過，我猜出來了。我就是國師，而他才是第四個刺客。”
沒有人有這樣的先例，游戲再怎麽說也要講究平衡。陸蕭驗證了那麽多次，他都能給陸蕭答案。
並不是因為他是真正的國師，恰恰是因為他是刺客。卻沒有上桌，游戲卻認出了十個人，座位上只有九個，便默認陸蕭和紙人是一個人。
那麽，紙人就可以幫著陸蕭履行國師的職責，同樣陸蕭也可以用刺客的刀。
開始是紙人用國師的技能把陸蕭耍的團團轉，到了最後，陸蕭用這個漏洞反殺紙人。
“不能讓他留在場上。照理來說，判定是我一個人有兩個身份，不一定能把他一起帶走，我就用了珍珠的力量，這個爆破力，不會叫他活下去。”
“而我，選擇刺殺自己就行。場上還有兩個農民，和一個太醫，只要把他帶走，就沒有刺客，那我們就可以得到勝利。”
陸蕭給自己鼓了鼓掌，像是慶祝他們逃出生天。但是錢進燁的臉色不好看，或者說，相當難看。
“哈哈，哈哈...哥哥你怎麽不笑啊？”
吃了錢進燁一記眼刀，陸蕭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沒半點把握被錢進燁看出來了，果然錢進燁馬上開口罵道。
“陸蕭，我還以為你多厲害，敢玩這個。好家夥，你說到底根本沒想過自己怎麽脫身是不是？萬一不行，你要去死嗎？”
陸蕭說不出話，錢進燁說的沒錯。要是和陸蕭想的不一樣，他沒能把紙人炸了，他會死。
而紙人，會代替他的位置。陸蕭會永遠消失在時空的斡旋裏，再也不會回來，他就是運氣好，才能全身而退。
一拳頭砸在陸蕭的胸口，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陸蕭見了十分心疼，剛要給他擦去，被錢進燁狠狠的甩開了手。
“別碰我，自己都不能保重自己。還招惹我做什麽？”
他正在氣頭上，陸蕭也說不通。現在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從前可能還有些花言巧語可以逗的錢進燁開心。
但現在不一樣，他是真的要氣瘋了。
“別生氣了，這不是沒別的辦法嘛。總是要賭一把的，我總不可能，叫你別留下來吧？”
“我留下來又怎麽樣呢？陸蕭，你忘記了嗎？這裏是什麽地方!”
他當然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錢家的地宮，一個“它”的手滲透不進來的地方，一個陸蕭心臟停止，不會再次跳動的地方。
“你那麽多次為了什麽！你要帶我們逃出去你忘記了嗎！我不能回溯，我要是能回去，我在這裏肯定要保全自己，不然這就是無解的局。”
“陸蕭！你懂不懂，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我求求你...”
錢進燁越說越無力。要是是他自己，他到底會不會那麽做，還是和陸蕭一樣，選擇賭一把。
陸蕭當然知道他得活下去，不然就是功虧一簣。但是他就是說服不了自己，去放棄錢進燁。比起穩穩的自己逃出來，他會選擇和錢進燁一起出來。
“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麽做的。哥哥你沒必要勸我，反正你自己也是這樣不是嗎？別騙人了。”
“我...就算是這樣，你至少下次註意點。你有幾成把握？你都死了三次了，怎麽還是那麽莽撞。”
被他那麽說，陸蕭有點想轉移話題。多少把握？五成？不，多了。陸蕭最多最多，也就三成把握而已。
刺客不是陸蕭，他只是在挑戰規則，或者說是鉆了規則的漏洞。要是他們兩個人在規則那邊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陸蕭現在就不是安安穩穩的在這裏和錢進燁說話那麽簡單了。
“都過去了，別問。互相留一點空間吧。”
“可是...”
“門已經開了，我們去看看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扇門已經隙開了一個口子。那把大鎖安靜的躺在地上，沒半點動靜。看來這個游戲是說什麽他們都要經歷的。
錢進燁雖然被打斷，心懷不滿，但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頓時咽下了教訓陸蕭的話，當做無事發生。陸蕭刻意的避開他的質問。
“好吧，看來我們能更進一步了，我有預感，這個地方該到頭了。我記得因為什麽事情，這個地宮並沒有修完，接下來應該是最後一個房間。”
也就是說，陸蕭他們找的東西，就在最後一個房間裏。這回敢和錢進燁對視了，這不就回到他解密的老本行了嗎？
“行，臨門一腳，我們給他踹進去。等出去以後，你就什麽都記得了。”
“說真的陸蕭，能透露一點不，為什麽你往那個洞裏一鉆，就能確定這裏有叫我保留記憶的方法？”
陸蕭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錢進燁。這下錢進燁也有些許不滿，他一頭霧水的跟著陸蕭走到這一步了，怎麽一點線索都不願意叫他知道。
“哥哥，你能把錢家的事情全告訴我嗎？”
無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錢進燁剛想咄咄逼人，現在就沒聲音了。
“自己想去。”
“那我也一樣。”
得了，又是免提。兩個人心裏互相揣著秘密，誰也不告訴誰。陸蕭倒是開心，他把方才游戲的事情掀過去了就好。
走到門前，很好，應該沒什麽陷阱了。正當他們討論著這門後會有什麽東西，一雙暗紅的眼睛出現在黑暗中。默默的註視著他們。
“什麽東西？”
陸蕭感覺背上癢癢的，半死不活的阿溯好像有了點反應。說來奇怪，“它”的力量在這裏明明被禁止了，阿溯卻好好的，甚至陸蕭覺得它有點精神過度了。
一回頭，什麽東西都沒有，再轉過頭來，那種奇異的被窺視感也沒有了。
“怎麽了嗎？還有東西？”
錢進燁警惕的回過頭，什麽東西都沒有。陸蕭搖了搖頭，當作是陸蕭的疑神疑鬼。等他們都不再質疑，那雙窺視的眼睛又重新出現。
“這個地方太奇怪了，雖然沒有外頭詭異，但我不喜歡這裏，陸蕭趕緊找辦法出去吧。”
陸蕭全票讚成，這個地方就是叫人不舒服的很。至少阻止了他的回溯，這個讓他有點心慌。
“哦對了，陸蕭你過來。”
對著陸蕭招了招手，陸蕭很聽話的走到錢進燁的身邊。
“再過來一點，我又不會吃了你小子。”
陸蕭雖然沒搞清楚狀況，還是老老實實的靠近了。錢進燁壞笑一聲，在陸蕭唇瓣上輕輕一咬，隨即打開了門，翩然而去。
“答應你的東西給你了，幹活給我利索點。”
留得陸蕭一個人傻站在原地。可是答應的是這個嗎！錢進燁這不是糊弄他嗎？
“哥哥，你回來，你重新給！我沒反應過來。”
“哈哈哈，給過了可就沒有第二次了，你自己的問題。”
嘻笑打鬧的往下一個房間走，紅色眼睛的石像很快跟上...
*
新的房間看起來和之前的都不一樣，之前的房間都比較大，這個看上去就小小的。目標性很強烈，指向石墩子上一個匣子。
陸蕭三兩步就走上前，看上去很興奮。上手就要把匣子打開。
“哎！你幹嘛呢陸蕭！不是說好了不亂動嗎？你這又是幹嘛。”
錢進燁的動作可比陸蕭的手快多了，陸蕭還沒碰到匣子，就被他重新捉住。抓得可緊了，恨不得把陸蕭手粘在自己手上。
陸蕭嘿嘿一笑，這就是他在墻上看到的匣子。
他也難說那種感覺，但是看到壁畫的那一刻，什麽都在他腦子裏浮現了。這個匣子裏面就有陸蕭想要的東西。
“不想我碰？行啊，哥哥你親我一下。”
說著，用另一只空閑的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他要的也不多。就親親臉就行，他們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這樣反倒是顯得純情。
“你...別胡說八道了陸蕭，現在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啊。”
“這哥哥你就誤會我了，明明是你先開始的。”
他說的沒錯，確實是錢進燁先對陸蕭耍了流氓。那陸蕭現在要回來也不算錯。
“信不信我和你再盤盤剛剛的游戲？”
“好啊，樂意奉陪。不說我，先問問哥哥你，為什麽第二輪要發言兩次，萬一有什麽懲罰，你不怕？”
兩人就站在那裏，誰都不說話。都是會玩命的瘋子，誰也說不了誰。他們恰巧運氣好，贏了。可是哪有那麽簡單。
還不是勇氣和決心。他們可不是賭上幾個錢，他們用的是逃出去的資格。
突然，陸蕭笑了，錢進燁也跟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賭徒。”
*
“哥哥，願不願意再信我一次，這個匣子裏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錢進燁點點頭，都被陸蕭帶著跑偏那麽久了，也不差這最後一次。他們就在彼此身邊，還怕什麽東西。
“聽你的，咱倆反正同生共死了，死在這裏，也算是死同穴，還是在我錢家。不錯不錯。”
見他那麽幽默，陸蕭也就不擔心了。他還想著要是錢進燁有什麽顧慮，自己還要先哄人才行。好嘛，現在和陸蕭學會了破罐子破摔。
一伸手，還沒碰到匣子，手上就很疼。陸蕭還沒反應過來，錢進燁先叫出來聲。
陸蕭手，一整只掉在了地上。現在他手臂的末端，是一個黑洞洞的截斷。露出一點白骨，更多的是噴灑的鮮血和軟塌的碎肉。
只隔了一秒，斷裂的血管碰出了一道血柱，陸蕭傻在原地。這個畫面，他好像只在動漫裏看到過。
手在地上，抽搐了幾下。陸蕭感到它十分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特別是它離開自己的身體，卻還在動的時候，毛骨悚然。
開始沒什麽反應，現在疼痛突然席卷了陸蕭全身。從手的末端開始，一點點蔓延，瘋狂的在陸蕭的身上亂竄。心臟抽搐著疼，背上的眼睛瞪大，劇烈的睜眼。
“啊啊啊啊！！！”
好痛，真的好痛。陸蕭的大腦還沒習慣肢體的消失，仿佛手還在一般。陸蕭不知所措，想捂住出血的位置，但是創面實在是太大了，他根本止不住。
“別怕，別著急。快，把珍珠粉塗上。”
一邊安撫著陸蕭，一邊對周圍開始警戒。還有東西，陸蕭的感覺沒錯。有東西一直跟著他們。
最初錢進燁還沒察覺，直到剛才它出手了，他才第一次嗅到它的氣息。極度的危險，比一開始的石頭人和紙人都要可怖。
明明錢進燁就在陸蕭邊上，它都能卸下來陸蕭一只手。這絕對不是實際的力量，這是對他們逾矩的警告。
比起莽撞的站在敵對面，不如早早的開始交涉。萬一是有智慧的個體，還能放他們一命。錢進燁可以確定，就他們現在這樣，會被殺死的。
那個氣息只是出現了一瞬間，馬上就找不到了。對面絕對是高手，而且他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只要它想，他們現在就能提前死同穴。
方才還是情話，現在就要實現了。可別，他們還想多活幾年。
“不知前輩是何人，我們沒有惡意，我是下一任錢家當家人錢進燁。”
這個地宮是他們家的，裏頭的東西再怎麽說應該也要認他幾分。又不是那種紙人，殺了原主就可以自己逃出去。
果然，他說了這話以後，殺氣突然就消散了。至少他們安全了。暫時。
“哥哥，我的手好疼，好疼。”
陸蕭有些慌張，從前用了珍珠粉這個時候手都該長出來了，況且他別改造過，現在的身體大不如前，絕對不可能綿延那麽久的疼痛。
這和一劍穿心不同，那個又快有很，很快能叫陸蕭結束痛苦。而且往日裏有腎上腺素的加持，陸蕭並不會感到有多痛苦。
“好了，正常呼吸。來吸氣，好呼氣。怎麽樣好點了沒？你個國師怎麽沒算到還有這一步？”
陸蕭跟著他的話呼吸，艱難的咬牙，等著珍珠粉慢慢的叫他恢覆。這次不一樣，陸蕭的手勉強止住了血，手算是費了，長回來是不可能的。
這裏是地宮，不是外面的世界，“它”的饋贈並不能發揮到陸蕭的身上，手沒了就是沒了。
錢進燁還有空和陸蕭開玩笑，陸蕭可一點都笑不出來。太痛了，而且敵人在哪裏都不知道。
它能那麽快的把陸蕭手收了去，一定也能把他腦袋摘下來。
“哥哥，我們怎麽辦，趕快，你去...”
話音未落，一顆石子從陸蕭臉頰邊劃過。一道血痕從他蒼白而無暇的臉上出現，鮮血順著臉頰留下來，硬生生叫陸蕭把後半句吞到肚子裏。
“少說兩句吧祖宗。這大概是我家的守護神。它不喜歡外來者，但對我應該還行，我和它談。”
錢進燁從口袋裏拿出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的蜜餞，大概是他在幻境裏沒吃完的。一把塞到陸蕭的嘴巴裏，免得陸蕭在說錯什麽話。
陸蕭嘴裏嚼著蜜餞，酸酸甜甜。他真的不敢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對他的惡意那麽大。
跌坐在地上，堪堪爬起來，感覺殺意圍著自己轉，忍不住躲到了錢進燁的身後。實力太懸殊了，動動手就能把陸蕭抹殺。
“前輩，方便出來我們聊幾句嗎？”
處理完了陸蕭，就到了處理正事的時候。這個東西也不知道聽不聽得懂人話，看它對陸蕭那個反應，大概率是聽得懂的。
要是太危險，他們就不要這個匣子了，他不一定要全部想起來。至少要保證他們倆的安全。
房間裏很安靜，陸蕭和錢進燁都不敢多說一個字，暗處的敵人也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前輩你是不方便出來嗎？如果是，能丟一個石子嗎？”
話音剛落，一顆小石子落在錢進燁腳邊。看來它的表現欲還是強的，很願意和錢進燁交流，只不過不太方便出面。
“好的，我知道了。我可以問問為什麽要攻擊我的同伴嗎？是因為我們叨擾了您休息？是請扔一個，不是請扔兩個。”
兩個石子落在腳邊，看來不是因為打擾到它。非主觀因素，那就是客觀了。
“是因為我們要帶走這個匣子？”
一顆石子，是的。那問題主要出現在匣子上面。
“您是不想他把這個匣子帶走？”
一顆石子。
陸蕭很明顯的被討厭了，盯著地上的石子還有點幽怨。明明他們倆一起來的，怎麽就針對自己？
“那...我可以帶走嗎？”
問出這個話，陸蕭都瞪大了眼。對了，他怎麽沒想到。現在這個東西，是把他和錢進燁分開算的。陸蕭不行，說不定錢進燁可以呢？
對著錢進燁投去讚許的目光，錢進燁沒理會他。專註的等待回應。
空氣突然凝固了，方才回覆的很快的石頭並沒有重新出現。不管是一顆還是兩顆，仿佛是在思考。
陸蕭和錢進燁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戳到它無法判斷的地方了，那麽怎麽樣？忽悠！
“前輩要不聽我一句...”
“啪！”
一粒石子彈在了陸蕭的腳邊，陸蕭瞬間起了一身冷汗。要是它想，再射偏一點，就到陸蕭腦袋上了。
不敢說話了，完全不敢說話了。也不知道到底哪裏招惹它，難不成是因為陸蕭帶了點“它”的味道，就要置他於死地嗎！
那錢進燁不也一樣嘛...
“陸蕭，你別說話了。”
錢進燁也沒想到，它有那麽討厭陸蕭。也是捏了一把汗，差點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沒了。
這也就是說，它還在，它隨時可以回答。它真的在思考錢進燁問的問題。
“前輩，是不是我可以拿？”
又安靜了，死寂死寂的。陸蕭等的有些許著急。望著錢進燁，錢進燁也是蹙著眉。
“換一種問法吧。前輩，匣子裏的東西，是不是我的？”
石子，掉落在錢進燁的腳邊。它回答了，是的。
陸蕭有些激動，果然，那裏面就是錢進燁的記憶！只要得到匣子裏的東西，錢進燁就能把所有東西都記起來。
“那是我的東西，為什麽不能給我呢？前輩？”
這個問題仿佛把它難到了，它給錢進燁丟了三顆石頭，表達了自己的猶豫。
很好至少不是拒絕回答就行。拍了拍陸蕭，開口。陸蕭茫然的看著他，有種預感，錢進燁要說些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那麽前輩。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一顆石子，緩慢的滾動到錢進燁的腳邊。錢進燁笑了，它答應了。
伸手去拿匣子，但匣子卻被打落在地上，錢進燁要去撿，匣子卻一遍一遍的被擊退。
“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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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蕭？這裏是哪裏？我在哪？”
錢進燁迷迷糊糊醒過來, 陸蕭望了他一眼。把他抱住，不叫他倒在地上。
“哥哥，我們方才卷入了一場紙人的游戲, 現在已經好了, 沒事的, 都過去了。”
瞳孔逐漸聚焦, 突然反應過來，拉住陸蕭的手。檢查陸蕭身上有沒有傷痕，或者說，是不是冒牌貨。
陸蕭輕輕的推開錢進燁的手，他這樣熾熱的眼神，還真叫陸蕭有點把持不住了。
“好了哥哥, 是我是我。我們覆盤一下怎麽個事。”
兩個人都是驚魂未定，才從那把可怕的游戲裏出來, 現在靠的很近, 互相汲取著溫暖和安慰。
首先開口的是錢進燁。
“你應該猜到了，我是九號，一桿槍。我能猜到二號是刺客，沒多想就帶走他了。就算他不是, 我也要帶走他。”
“後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死了一回一樣, 什麽印象都沒有。”
原來如此。出局以後, 靈魂會別囚禁, 導致錢進燁覺得好像是死去了一般, 實際上只是他沒有了知覺。
現在陸蕭把游戲撕碎, 就可以把他們都帶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他騙我, 我也是刺客。”
“什麽！你怎麽會是刺客，我要是沒猜錯, 你應該是國師才對。”
陸蕭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國師，錢進燁沒有猜錯。錯的是那個紙人，把陸蕭想的太好騙了，其實陸蕭早就想明白。
這個游戲裏，其實有十個人，不存在什麽主持人。而什麽輪流發言，放逐，也許都不是規則，都是他杜撰出來的罷了。
這個游戲只有一個玩法，就是把所有不是一個陣營的敵人殺死。或者把他們放逐，直到全場只剩下自己人，方可得到勝利。
其中有多少游戲規則是真的陸蕭也不知道，不過錢進燁一個人發言兩次，就叫陸蕭找到了破綻。
正常的游戲，不遵守游戲規則的人，都應該收到懲罰。這是必須的，不然對於其他人來說，是極為不公平的。
而這個游戲裏，主持人只是有點不悅，並沒有處罰不遵守規則的錢進燁。這個錢進燁也是陸蕭認識的錢進燁，並不是紙人錢進燁。
作為紙人陸蕭，完全沒有必要去偏袒他，那是為什麽呢？因為規則裏，他原則上是不能幹涉錢進燁這樣的行為的。
從一開始，就是自由討論。
“原來如此，他利用了規則。所以呢？你是怎麽從他手裏逃出來的。據我所知，當時他已經逼你做出抉擇了吧。”
陸蕭頷首，確實，那個紙人咄咄逼人的樣子陸蕭還記得。他那麽著急，就是怕陸蕭看出問題來。
“是的，他逼的很緊。不過，我猜出來了。我就是國師，而他才是第四個刺客。”
沒有人有這樣的先例，游戲再怎麽說也要講究平衡。陸蕭驗證了那麽多次，他都能給陸蕭答案。
並不是因為他是真正的國師，恰恰是因為他是刺客。卻沒有上桌，游戲卻認出了十個人，座位上只有九個，便默認陸蕭和紙人是一個人。
那麽，紙人就可以幫著陸蕭履行國師的職責，同樣陸蕭也可以用刺客的刀。
開始是紙人用國師的技能把陸蕭耍的團團轉，到了最後，陸蕭用這個漏洞反殺紙人。
“不能讓他留在場上。照理來說，判定是我一個人有兩個身份，不一定能把他一起帶走，我就用了珍珠的力量，這個爆破力，不會叫他活下去。”
“而我，選擇刺殺自己就行。場上還有兩個農民，和一個太醫，只要把他帶走，就沒有刺客，那我們就可以得到勝利。”
陸蕭給自己鼓了鼓掌，像是慶祝他們逃出生天。但是錢進燁的臉色不好看，或者說，相當難看。
“哈哈，哈哈...哥哥你怎麽不笑啊？”
吃了錢進燁一記眼刀，陸蕭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沒半點把握被錢進燁看出來了，果然錢進燁馬上開口罵道。
“陸蕭，我還以為你多厲害，敢玩這個。好家夥，你說到底根本沒想過自己怎麽脫身是不是？萬一不行，你要去死嗎？”
陸蕭說不出話，錢進燁說的沒錯。要是和陸蕭想的不一樣，他沒能把紙人炸了，他會死。
而紙人，會代替他的位置。陸蕭會永遠消失在時空的斡旋裏，再也不會回來，他就是運氣好，才能全身而退。
一拳頭砸在陸蕭的胸口，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陸蕭見了十分心疼，剛要給他擦去，被錢進燁狠狠的甩開了手。
“別碰我，自己都不能保重自己。還招惹我做什麽？”
他正在氣頭上，陸蕭也說不通。現在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從前可能還有些花言巧語可以逗的錢進燁開心。
但現在不一樣，他是真的要氣瘋了。
“別生氣了，這不是沒別的辦法嘛。總是要賭一把的，我總不可能，叫你別留下來吧？”
“我留下來又怎麽樣呢？陸蕭，你忘記了嗎？這裏是什麽地方!”
他當然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錢家的地宮，一個“它”的手滲透不進來的地方，一個陸蕭心臟停止，不會再次跳動的地方。
“你那麽多次為了什麽！你要帶我們逃出去你忘記了嗎！我不能回溯，我要是能回去，我在這裏肯定要保全自己，不然這就是無解的局。”
“陸蕭！你懂不懂，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我求求你...”
錢進燁越說越無力。要是是他自己，他到底會不會那麽做，還是和陸蕭一樣，選擇賭一把。
陸蕭當然知道他得活下去，不然就是功虧一簣。但是他就是說服不了自己，去放棄錢進燁。比起穩穩的自己逃出來，他會選擇和錢進燁一起出來。
“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麽做的。哥哥你沒必要勸我，反正你自己也是這樣不是嗎？別騙人了。”
“我...就算是這樣，你至少下次註意點。你有幾成把握？你都死了三次了，怎麽還是那麽莽撞。”
被他那麽說，陸蕭有點想轉移話題。多少把握？五成？不，多了。陸蕭最多最多，也就三成把握而已。
刺客不是陸蕭，他只是在挑戰規則，或者說是鉆了規則的漏洞。要是他們兩個人在規則那邊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陸蕭現在就不是安安穩穩的在這裏和錢進燁說話那麽簡單了。
“都過去了，別問。互相留一點空間吧。”
“可是...”
“門已經開了，我們去看看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扇門已經隙開了一個口子。那把大鎖安靜的躺在地上，沒半點動靜。看來這個游戲是說什麽他們都要經歷的。
錢進燁雖然被打斷，心懷不滿，但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頓時咽下了教訓陸蕭的話，當做無事發生。陸蕭刻意的避開他的質問。
“好吧，看來我們能更進一步了，我有預感，這個地方該到頭了。我記得因為什麽事情，這個地宮並沒有修完，接下來應該是最後一個房間。”
也就是說，陸蕭他們找的東西，就在最後一個房間裏。這回敢和錢進燁對視了，這不就回到他解密的老本行了嗎？
“行，臨門一腳，我們給他踹進去。等出去以後，你就什麽都記得了。”
“說真的陸蕭，能透露一點不，為什麽你往那個洞裏一鉆，就能確定這裏有叫我保留記憶的方法？”
陸蕭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錢進燁。這下錢進燁也有些許不滿，他一頭霧水的跟著陸蕭走到這一步了，怎麽一點線索都不願意叫他知道。
“哥哥，你能把錢家的事情全告訴我嗎？”
無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錢進燁剛想咄咄逼人，現在就沒聲音了。
“自己想去。”
“那我也一樣。”
得了，又是免提。兩個人心裏互相揣著秘密，誰也不告訴誰。陸蕭倒是開心，他把方才游戲的事情掀過去了就好。
走到門前，很好，應該沒什麽陷阱了。正當他們討論著這門後會有什麽東西，一雙暗紅的眼睛出現在黑暗中。默默的註視著他們。
“什麽東西？”
陸蕭感覺背上癢癢的，半死不活的阿溯好像有了點反應。說來奇怪，“它”的力量在這裏明明被禁止了，阿溯卻好好的，甚至陸蕭覺得它有點精神過度了。
一回頭，什麽東西都沒有，再轉過頭來，那種奇異的被窺視感也沒有了。
“怎麽了嗎？還有東西？”
錢進燁警惕的回過頭，什麽東西都沒有。陸蕭搖了搖頭，當作是陸蕭的疑神疑鬼。等他們都不再質疑，那雙窺視的眼睛又重新出現。
“這個地方太奇怪了，雖然沒有外頭詭異，但我不喜歡這裏，陸蕭趕緊找辦法出去吧。”
陸蕭全票讚成，這個地方就是叫人不舒服的很。至少阻止了他的回溯，這個讓他有點心慌。
“哦對了，陸蕭你過來。”
對著陸蕭招了招手，陸蕭很聽話的走到錢進燁的身邊。
“再過來一點，我又不會吃了你小子。”
陸蕭雖然沒搞清楚狀況，還是老老實實的靠近了。錢進燁壞笑一聲，在陸蕭唇瓣上輕輕一咬，隨即打開了門，翩然而去。
“答應你的東西給你了，幹活給我利索點。”
留得陸蕭一個人傻站在原地。可是答應的是這個嗎！錢進燁這不是糊弄他嗎？
“哥哥，你回來，你重新給！我沒反應過來。”
“哈哈哈，給過了可就沒有第二次了，你自己的問題。”
嘻笑打鬧的往下一個房間走，紅色眼睛的石像很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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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房間看起來和之前的都不一樣，之前的房間都比較大，這個看上去就小小的。目標性很強烈，指向石墩子上一個匣子。
陸蕭三兩步就走上前，看上去很興奮。上手就要把匣子打開。
“哎！你幹嘛呢陸蕭！不是說好了不亂動嗎？你這又是幹嘛。”
錢進燁的動作可比陸蕭的手快多了，陸蕭還沒碰到匣子，就被他重新捉住。抓得可緊了，恨不得把陸蕭手粘在自己手上。
陸蕭嘿嘿一笑，這就是他在墻上看到的匣子。
他也難說那種感覺，但是看到壁畫的那一刻，什麽都在他腦子裏浮現了。這個匣子裏面就有陸蕭想要的東西。
“不想我碰？行啊，哥哥你親我一下。”
說著，用另一只空閑的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他要的也不多。就親親臉就行，他們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這樣反倒是顯得純情。
“你...別胡說八道了陸蕭，現在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啊。”
“這哥哥你就誤會我了，明明是你先開始的。”
他說的沒錯，確實是錢進燁先對陸蕭耍了流氓。那陸蕭現在要回來也不算錯。
“信不信我和你再盤盤剛剛的游戲？”
“好啊，樂意奉陪。不說我，先問問哥哥你，為什麽第二輪要發言兩次，萬一有什麽懲罰，你不怕？”
兩人就站在那裏，誰都不說話。都是會玩命的瘋子，誰也說不了誰。他們恰巧運氣好，贏了。可是哪有那麽簡單。
還不是勇氣和決心。他們可不是賭上幾個錢，他們用的是逃出去的資格。
突然，陸蕭笑了，錢進燁也跟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賭徒。”
*
“哥哥，願不願意再信我一次，這個匣子裏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錢進燁點點頭，都被陸蕭帶著跑偏那麽久了，也不差這最後一次。他們就在彼此身邊，還怕什麽東西。
“聽你的，咱倆反正同生共死了，死在這裏，也算是死同穴，還是在我錢家。不錯不錯。”
見他那麽幽默，陸蕭也就不擔心了。他還想著要是錢進燁有什麽顧慮，自己還要先哄人才行。好嘛，現在和陸蕭學會了破罐子破摔。
一伸手，還沒碰到匣子，手上就很疼。陸蕭還沒反應過來，錢進燁先叫出來聲。
陸蕭手，一整只掉在了地上。現在他手臂的末端，是一個黑洞洞的截斷。露出一點白骨，更多的是噴灑的鮮血和軟塌的碎肉。
只隔了一秒，斷裂的血管碰出了一道血柱，陸蕭傻在原地。這個畫面，他好像只在動漫裏看到過。
手在地上，抽搐了幾下。陸蕭感到它十分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特別是它離開自己的身體，卻還在動的時候，毛骨悚然。
開始沒什麽反應，現在疼痛突然席卷了陸蕭全身。從手的末端開始，一點點蔓延，瘋狂的在陸蕭的身上亂竄。心臟抽搐著疼，背上的眼睛瞪大，劇烈的睜眼。
“啊啊啊啊！！！”
好痛，真的好痛。陸蕭的大腦還沒習慣肢體的消失，仿佛手還在一般。陸蕭不知所措，想捂住出血的位置，但是創面實在是太大了，他根本止不住。
“別怕，別著急。快，把珍珠粉塗上。”
一邊安撫著陸蕭，一邊對周圍開始警戒。還有東西，陸蕭的感覺沒錯。有東西一直跟著他們。
最初錢進燁還沒察覺，直到剛才它出手了，他才第一次嗅到它的氣息。極度的危險，比一開始的石頭人和紙人都要可怖。
明明錢進燁就在陸蕭邊上，它都能卸下來陸蕭一只手。這絕對不是實際的力量，這是對他們逾矩的警告。
比起莽撞的站在敵對面，不如早早的開始交涉。萬一是有智慧的個體，還能放他們一命。錢進燁可以確定，就他們現在這樣，會被殺死的。
那個氣息只是出現了一瞬間，馬上就找不到了。對面絕對是高手，而且他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只要它想，他們現在就能提前死同穴。
方才還是情話，現在就要實現了。可別，他們還想多活幾年。
“不知前輩是何人，我們沒有惡意，我是下一任錢家當家人錢進燁。”
這個地宮是他們家的，裏頭的東西再怎麽說應該也要認他幾分。又不是那種紙人，殺了原主就可以自己逃出去。
果然，他說了這話以後，殺氣突然就消散了。至少他們安全了。暫時。
“哥哥，我的手好疼，好疼。”
陸蕭有些慌張，從前用了珍珠粉這個時候手都該長出來了，況且他別改造過，現在的身體大不如前，絕對不可能綿延那麽久的疼痛。
這和一劍穿心不同，那個又快有很，很快能叫陸蕭結束痛苦。而且往日裏有腎上腺素的加持，陸蕭並不會感到有多痛苦。
“好了，正常呼吸。來吸氣，好呼氣。怎麽樣好點了沒？你個國師怎麽沒算到還有這一步？”
陸蕭跟著他的話呼吸，艱難的咬牙，等著珍珠粉慢慢的叫他恢覆。這次不一樣，陸蕭的手勉強止住了血，手算是費了，長回來是不可能的。
這裏是地宮，不是外面的世界，“它”的饋贈並不能發揮到陸蕭的身上，手沒了就是沒了。
錢進燁還有空和陸蕭開玩笑，陸蕭可一點都笑不出來。太痛了，而且敵人在哪裏都不知道。
它能那麽快的把陸蕭手收了去，一定也能把他腦袋摘下來。
“哥哥，我們怎麽辦，趕快，你去...”
話音未落，一顆石子從陸蕭臉頰邊劃過。一道血痕從他蒼白而無暇的臉上出現，鮮血順著臉頰留下來，硬生生叫陸蕭把後半句吞到肚子裏。
“少說兩句吧祖宗。這大概是我家的守護神。它不喜歡外來者，但對我應該還行，我和它談。”
錢進燁從口袋裏拿出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的蜜餞，大概是他在幻境裏沒吃完的。一把塞到陸蕭的嘴巴裏，免得陸蕭在說錯什麽話。
陸蕭嘴裏嚼著蜜餞，酸酸甜甜。他真的不敢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對他的惡意那麽大。
跌坐在地上，堪堪爬起來，感覺殺意圍著自己轉，忍不住躲到了錢進燁的身後。實力太懸殊了，動動手就能把陸蕭抹殺。
“前輩，方便出來我們聊幾句嗎？”
處理完了陸蕭，就到了處理正事的時候。這個東西也不知道聽不聽得懂人話，看它對陸蕭那個反應，大概率是聽得懂的。
要是太危險，他們就不要這個匣子了，他不一定要全部想起來。至少要保證他們倆的安全。
房間裏很安靜，陸蕭和錢進燁都不敢多說一個字，暗處的敵人也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前輩你是不方便出來嗎？如果是，能丟一個石子嗎？”
話音剛落，一顆小石子落在錢進燁腳邊。看來它的表現欲還是強的，很願意和錢進燁交流，只不過不太方便出面。
“好的，我知道了。我可以問問為什麽要攻擊我的同伴嗎？是因為我們叨擾了您休息？是請扔一個，不是請扔兩個。”
兩個石子落在腳邊，看來不是因為打擾到它。非主觀因素，那就是客觀了。
“是因為我們要帶走這個匣子？”
一顆石子，是的。那問題主要出現在匣子上面。
“您是不想他把這個匣子帶走？”
一顆石子。
陸蕭很明顯的被討厭了，盯著地上的石子還有點幽怨。明明他們倆一起來的，怎麽就針對自己？
“那...我可以帶走嗎？”
問出這個話，陸蕭都瞪大了眼。對了，他怎麽沒想到。現在這個東西，是把他和錢進燁分開算的。陸蕭不行，說不定錢進燁可以呢？
對著錢進燁投去讚許的目光，錢進燁沒理會他。專註的等待回應。
空氣突然凝固了，方才回覆的很快的石頭並沒有重新出現。不管是一顆還是兩顆，仿佛是在思考。
陸蕭和錢進燁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戳到它無法判斷的地方了，那麽怎麽樣？忽悠！
“前輩要不聽我一句...”
“啪！”
一粒石子彈在了陸蕭的腳邊，陸蕭瞬間起了一身冷汗。要是它想，再射偏一點，就到陸蕭腦袋上了。
不敢說話了，完全不敢說話了。也不知道到底哪裏招惹它，難不成是因為陸蕭帶了點“它”的味道，就要置他於死地嗎！
那錢進燁不也一樣嘛...
“陸蕭，你別說話了。”
錢進燁也沒想到，它有那麽討厭陸蕭。也是捏了一把汗，差點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沒了。
這也就是說，它還在，它隨時可以回答。它真的在思考錢進燁問的問題。
“前輩，是不是我可以拿？”
又安靜了，死寂死寂的。陸蕭等的有些許著急。望著錢進燁，錢進燁也是蹙著眉。
“換一種問法吧。前輩，匣子裏的東西，是不是我的？”
石子，掉落在錢進燁的腳邊。它回答了，是的。
陸蕭有些激動，果然，那裏面就是錢進燁的記憶！只要得到匣子裏的東西，錢進燁就能把所有東西都記起來。
“那是我的東西，為什麽不能給我呢？前輩？”
這個問題仿佛把它難到了，它給錢進燁丟了三顆石頭，表達了自己的猶豫。
很好至少不是拒絕回答就行。拍了拍陸蕭，開口。陸蕭茫然的看著他，有種預感，錢進燁要說些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那麽前輩。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一顆石子，緩慢的滾動到錢進燁的腳邊。錢進燁笑了，它答應了。
伸手去拿匣子，但匣子卻被打落在地上，錢進燁要去撿，匣子卻一遍一遍的被擊退。
“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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